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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圆成心理咨询文章:家长不仅是“教师”
心理导读: 生养孩子是每家每户都要遇到的问题,谈家庭教育的文章也俯拾皆是。然而,如果大家同犯一个错误,这样的文章再多恐怕也难以命中要害,现实中存在的家庭教育问题也不会因此得到改善。这个错误就是,人们只把“教育—受教育”的关系当成亲子关系的唯一内容,把家长当成不领工资的教师。如果一个人还不拥有独立的民事责任能力,那么他和父母之间的关系首先是 “管理—被管理”的关系。家庭财产的分配和使用,多子女家庭里子女...—www.52psy.cn
生养孩子是每家每户都要遇到的问题,谈家庭教育的文章也俯拾皆是。然而,如果大家同犯一个错误,这样的文章再多恐怕也难以命中要害,现实中存在的家庭教育问题也不会因此得到改善。这个错误就是,人们只把“教育—受教育”的关系当成亲子关系的唯一内容,把家长当成不领工资的教师。如果一个人还不拥有独立的民事责任能力,那么他和父母之间的关系首先是 “管理—被管理”的关系。家庭财产的分配和使用,多子女家庭里子女间矛盾的协调,这些首先都是管理问题。当父母阻止一个小孩子玩弄危险电器,或者接触炉火 时,那首先不是什么“教育手段”,而是在下命令。如果我们将“管理—被管理”的视角引入家庭生活,会发现许多现象都要重新去审视。比如,应该不应该要求孩子“乖”一点? 现在的主导舆论是,希望孩子“乖”只是中国家长身上存在的一种落后的教育方法。这种舆论并不是什么新观点,笔者二十年前在大学读教育学,那时候它就是教育学界的主流观点。还有一个理论基础,说这是从“成人中心论”过渡到“儿童中心论”。那时候笔者也深以为然。等到自己做了父亲,才知道当你劳累一天回家休息时,多么希望孩子能够“乖” 一点啊。这根本不是教育问题,而是管理问题———居室空间为家长和孩子共用。孩子如果不乖,大人就得不到休息。家长的管理职能,在物质匮乏的传统社会里体现得比现在明显得多。什么才叫物质匮乏?如今二十岁以下的青年恐怕不容易体会。随便举个例子吧,以前有种职业叫“锔匠”。哪个家里陶盆瓷碗破了个口,他们可以把它补上。当一只碗都被视为 “固定资产”长期保管的时候,父母自然要严格约束子女的行为,不允许他们调皮捣蛋,以至于损坏一盆一碗。“乖”为什么在过去被视为孩子的首要行为标准,其原因正出于此。 当然,传统社会里家庭更是生产单位。父母更要充任生产劳动上的管理者,这个职能在今天已经不存在,不必多表。当年的父母身为劳动上的管理者,要求孩子准确地完成生产劳动任务,给孩子下起命令来肯定会更严格。实际上,在农业时代里,家长对子女的要求普遍比现在严得多,东西方都一样。根本不存在什么“中国式教育”、“外国式教育”的区别。因为这和教育方法没关系,原因只是一个“穷”字!贫困家庭承受不起孩子“尝试错误”的代价!现在,上海是中国的楼市中心。十几二十年前,那里也是中国居住条件最恶劣的地方。当时,中国心理学家和美国心理学家进行了一次比较研究:比较上海和丹佛儿童在动作发展速度方面的异同。结果发现,上海儿童大肌肉群动作的发展,明显不及美国丹佛儿童。原因正是上海家长没法提供给孩子更多的活动空间。 其实,中国传统文化中早就明确了亲子之间“管理—被管理”的关系,这就是“君臣父子”同构论,把“父子关系”等同于“君臣”关系。父亲支配家庭中的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并且对子女发号施令,这确实和“君臣关系”、上下级关系有本质上的一致。父母之所以不称为“家庭教师”,而称为“家长”,因为他们确实是个不大不小的 “官儿”。 青春期问题也应该以“管理—被管理”的视角重新审视。现代社会里,孩子们到了青春期普遍开始违反父母的命令。心理学家、教育学家只是从心理层面上找原因,所以才有“逆反心理”这个名词。这类现象当然也有心理原因,但更为现实的物质原因有没有呢?孩子从儿童到青少年,活动能力会一下子大上许多。成年人可能都有这种回忆:现在看看当年自己就读的小学,会发现校园其实非常小,而孩提时代却觉得它很广阔。附近一段几百米的路,幼年时候觉得它非常遥远,成年以后走起来不当回事。
这都是行为能力随着身体长大而长大的例子。青春期正是行为能力高速扩大的时期。而且,一个孩子进入青春期,意味着异性家长要有所回避,这更加剧了家庭空间分配的紧张。除了要求有更大的活动空间外,青少年的消费也比儿童的消费复杂得多。现如今,一个中学生往往和父母消费能力差不多,小学生肯定花不了这么多。而青春期只不过两三年时间。一过青春期,单就活动能力而言,孩子就几乎等于大人。原来两个大人加一个孩子的家庭,成了三个“大人”的家庭。如果家庭收入在这几年中同时倍增,可以买下更大的房子,这个矛盾当然好解决。但有几个家庭能够保证收入和孩子成长这么同步呢?家里平添一个“成年人”,生活空间和日用品的分配一下子紧张起来,许多亲子矛盾由此而产生。这其实是比神秘的“逆反心理”更简单的原因。家长家长,何以为“长”?从管理学角度讲,领导行为主要包括三个方面:第一是授权给下属,让他们做这事那事。第二是提供完成这些工作的资源。第三是承担下属的行为后果,无论其成功还是失败。家长这个“长”何尝不是这样?他们给孩子下的许多命令,如“去睡觉”、“去吃饭”、“去上学”,等等,根本不是什么教育方法问题,只不过是命令而已。命令并不需要循循善诱、苦口婆心。同时,家长作为监护人,一定要承担孩子的行为后果。所以家长才会对自家孩子的问题很关注。许多家长向心理医生咨询,仅仅是因为发现孩子不听讲,违反课堂纪律,打架说谎,或者在某一学科上偏科。这些根本不是问题的问题都让家长头涨,更不用说大一点的孩子可能会发生犯罪问题,或者会有性行为。其实,这些问题在周围的成年人身上何尝不普遍?抽烟、酗酒、打架、被解雇、婚外性行为……只不过成年人自己为自己负责,不劳别人操心而已。
然而,社会永远是金字塔形的。生活中真正有领导经验的家长,肯定远远少于一生都只做员工的家长。很多父母不知道怎么和孩子相处,实际上是不知道怎么去给孩子下命令,怎么去管理孩子的行为,而并不是怎么教育孩子的问题。比如,任凭孩子如何哭闹都不应该买的玩具和零食一定不能买,这本来是个关于家庭开支的管理问题,是需要权威才能解决的。然而家长往往在这个时候放弃自己的权威。希望父母只充任教师,只当成学校教育的辅助手段,这是一个老观念的延伸。那就是把孩子只看成“祖国的花朵”、“社会的未来”。仿佛每个家庭都是在为社会生孩子,只不过孩子小的时候放在家里替社会带一段,将来便贡献给社会。这根本有违社会常识。常识告诉我们,每个孩子被生出来,首先是出于家长自己的利益。比如,“养儿防老”几乎是每个家长最主要的生育动机。因此,孩子的升学、就业,甚至婚姻都必然包含了家长的利益。为了实现或维护这些利益,家长自然要执行管理职能,而不仅仅去做孩子的教师。
可惜,这个常识一直被作为“新装”下面皇帝的裸体,大家宁肯视而不见。除了实际需要,家长对孩子还有强烈的感情需要。“养儿防老”这个动机既是物质的,也是迁延的,要等老了才兑现。而孩子一生下来,父母就对他有感情上的需要。一个成年人对孩子的感情需要,丝毫不少于希望从同事、朋友或者配偶那里得到的感情安慰,也不少于孩子想从父母那里得到的感情。但是碍于身份,父母很难开口主动要求孩子来安慰自己,于是就把感情诉求改头换面表达出来。笔者观察到不少这样的现象:每次一个孩子想独处,或者自己想做点什么事的时候,家长(不仅是父母,甚至可能会是祖父母或者外祖父母)就过来要他做这做那。内容往往并不涉及家长自己,只涉及孩子。比如要他做手工、做作业、看课外书等等。表面上是在关心孩子,其实不过是自己很无聊,想和孩子说说话。成年人之间如果有类似需要,因为彼此关系平等,被动一方有兴趣可以接茬,没兴趣可以婉拒。但孩子因为是“被管理者”,只能不堪其扰,疲于应付家长伪装起来的感情诉求。在这个问题上,今天生活在核心家庭里的独生子女远比大家族、多子女时代的孩子不幸。那个时候孩子如果不愿意满足父母的感情要求,可以避开父母的注意力。而父母也有另外的孩子可以满足感情需要。独生子女不得不暴露在父母的过度关注之下。总之,如果真想研究纯粹的家庭教育问题,一定要把它和家庭生活其他方面剥开后才行,尤其是不要把家庭中的管理问题混同于教育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