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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8/6 14:44:10  浏览量:877次

心理导读:

把知识分门别类的终极原因,是人的智慧和寿命都有限。分类之后,一个人就可以择其一种,倾尽脑力和时间,使自己成为这门学问的专家。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专家”更应该是个贬义词,它隐含“只会这一门”的意思。在人类积累的知识总量不太多的情形下,精通几门学问的大有人在,但现在要成为这样的人,越来越困难了。

心理咨询和语言学是两门不同的学问,至少在我们的大学提供的专业目录里,它们是不同的专业选项。但其实,它们的关系是很近的。拉康被人几近戏谑地说成是“弗洛伊德+索绪尔”,似乎在从“遗传基因”角度暗示,心理学和语言学有着可以“结婚生子”的既亲且近。

语言被定义为“人类交流的工具”,这与其说是定义,不如说是限定。工具不具有独立存在的可能性与价值,不能影响制造它的主体,也不能完整地呈现主体。比如锤子。在我们不使用它的时候,它几乎就不存在;它是否被使用,也不会改变使用者的内心世界;在它被使用时,也只不过是在执行人的某个具体的命令而已。

我们再强调一下存在的三要素:独立、对他者的影响和呈现。语言符合全部条件。

独立存在

语言是独立的,它一旦被制造,就顽强地挺立,在以百年千年计的岁月里,无数制造和使用它的人都变成了坟墓里的青丝白骨,它却还鲜活地在那里。小的变化当然是有的,但重要的语言学元素,却并不会变。语言的这种稳定性,确保了它承载的文化的连续性。

对主体的影响

你使用某种语言,让你得以表达你的存在,这是两个独立存在的美丽而有功效的联姻。但与此同时,你也被这种语言限制了。关于不同语系对人的限制,我们还所知甚少,但在同一个语系里,心理健康者和病患者的语言差异,却可以在生活和临床中时常被观察到。

全息呈现与限定

尽管有限制,语言仍然是呈现一个人内心风景的最佳形式,因为它可以跟内心一样丰富,而锤子不能如此丰富。又岂止是呈现。语言的奇妙之处在于,或者说语言在心理学知识的透视下,同时在做着呈现与隐藏两件事情,没有比这个矛盾更能够接近全息表达了。

表达领域的神秘主义者认为,你表达了某一点,就丧失了表达其他内容的机会。他们的想法可以归纳成8个字:一说就错、不如不说。很显然,这样的狭隘理解,是因为没有觉察到语言在表达某个意思的时候,也同时在通过隐藏来表达其他的意思。从精神分析角度说,如此害怕“不能完全地、绝对正确地表达”,是婴儿般无所不能的幻想的投射,或者是早年分离创伤导致的选择不能----选择既是选择、也是放弃。

一个例子。我们医院曾经请过两个清洁工,都是50岁左右的女性,大家都叫她们阿姨。甲阿姨经常小声地哼着小曲做事,还时不时跟周围的人说笑几句,当要她做点什么的时候,她的回答是“好”、“可以”、“行”,等等,跟她打交道很轻松。乙阿姨总是默默地做事情,对工作要求的回答总带有否定词,如“不要紧”、“没关系”、“没问题”,等等,尤其是说这些话时有那么点惊恐的眼神,令人紧张。

肯定的语言,表示没有内心冲突;否定的语言,一定对应着需要否定的事实。在乙阿姨潜意识里存在着对工作任务的抗拒,当你“指挥”她时,这个抗拒自动浮起,所以她需要在语言这个层面,同时做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同意按照你的“指示”办,第二是压制自己的抗拒。否定句型“兵分两路”,巧妙地把两件事情一次性办了----你感觉到她同意了,她的潜意识没有变成拒绝你的行动。

让我们在语言学的框架下重新定义心理疾病:一种语言表达障碍;患病者受早年病理性的语言环境影响,适应性地(注意:不是非适应性)形成自己的内在语言内容和结构(潜意识即语言--拉康),并将其投射到其情感、认知和行为(统称外在语言)上。对心理咨询更有价值的角度是,被内在语言改变的知情意,反过来又会固化原本的内在语言,所以,通过改变外在语言,就可以改变内心。

我曾经多次要求我的来访者和学生变一变他们常常使用的词汇,起到了不错的效果。比如,某个心理咨询学员在说到他的人际交往模式就是讨好他人后,我建议他将“讨好”改为“控制”,顿时风景大变。他反馈说,使用“讨好”二字时,伴随着强烈的屈辱、自责和渺小感,而使用“控制”二字之后,这些感觉就基本消失了,并且有了力量,更重要的是,觉察到控制之后,可以自由地选择“不控制”。

心理咨询与语言学

知识在某种程度上是需要齐头并进的。弗洛伊德时代,神经科学还很落后,所以弗洛伊德很多理论假设相当虚弱。相比而言,现在的研究工具非常先进,一些研究成果令人鼓舞,其中最让人吃惊的是,弗洛伊德当年“拍脑袋”想出的一些东西,跟高端仪器“探脑袋”得出的结论一致。今年美国《探索》杂志的封面文章长篇报道了相关内容。该报道的题目叫做《The second coming ofFreud: century-old insights shed new light on the brain》,很有点在说“王者归来”的味道。

语言学的进展,是推动心理咨询发展的另一个重要动力。本书呈现了令人眼花缭乱的语言学成果,虽然要将它们完全用于咨询实践还需时日,但它们显现的智慧之光,已经照亮了我们前行的道路。看得见的未来,可以治疗我们内心“不确定感”的焦虑。

高一虹教授说,她喜欢把来访者的语言“掰开撕碎”来看,这其实是将透过理性这个棱镜投射到主体之外的语言,还原成主体之内的语言,后者是没有变形的最初的真实。要理解这些真实对心理疾病的意义,需要精神分析。

我们的语言与心理治疗

有人说,中文是一种模糊表达的语言,不如英文或德文精确。我在使用这三种语言时确实有类似的感觉。但是,我认为这不是语言本身的问题,而是表达者的问题,当然还跟表达场景有关。

因为各种因素的作用,中国人的人际距离要更近一些,更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个语言方面的例子。门外的人敲门要进去,门里面的人多次问“谁呀”,外面的人多次回答“是我啊”,还可能生气地说“我你都听不出来了”。这是母婴般粘连的关系在成人之间的投射:我就是你,所以你应该知道我是谁。还有,这也显示我们中国人对彼此识别的高要求:你需要从你认识的数十或数百人中,认出我的声音而不是我这个人。

中文本可以精确表达的,但在我们的关系中,精确表达是一种禁忌,因为它可能表示冷漠、拒绝、不近情理,还可能留下太容易被人抓住的“把柄”,等等。想一想在我们的环境中想做一个独立而自由的人是多么困难,你就知道精确地表达自己有多不容易。这再次证明,“我即我所说”,当然,如因影随行的还有“我即我未说”。

相对于西语,中文表达的功利性也较弱。即前者更看重信息是否传达到对方以及隐含的对对方的反应的要求,后者则常常处于仅仅“表达”现象的阶段,其他意思就“只可意会”了。比如,一个25岁去美国的中国人,给他在美国出生长大的儿子用英语讲“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他儿子立即问道:上去干嘛?中国词是在描述“是什么”,ABC在想干什么。

一个科幻式的问题:如果语言是独立的存在,那人类灭亡了,语言还存在吗?答案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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