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像一场赌局。一场不知道何时开始,也不知道何时会结束的赌局。

当你发现自己坐在牌桌前时,手中的牌已经打到一半了,就像你为何会叫现在这个名字、你的性别、你的遗传、你的教育、你的生长环境、你拥有的资源与缺陷,没有一件事情是你可以决定的。你简直就是被人硬生生的塞到这个世界来,然后交给你一副牌,叫你继续玩下去,但是玩的是什么牌局?什么才叫做赢?你完全不得而知。
人家说,一枝草有一点露;有人说:这就是命。当然也有人说:这样想太悲观,无论如何,我们要勇敢的对抗命运,保持乐观,让自己有个美好的未来。
事实上,不管你问过多少人,听过有多少说法,现实就是现实,你面对它也好,挑战它也好,接受它也好,跟它呕气也好,它只是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这在存在主义者的眼里,是有名的「被投掷性」,也是人的荒谬性之一:你必须为自己负责,但偏偏,这个自己根本没有半样东西是你能决定的,也许,如果你能决定,你根本不想被生到这个世界来。
但是赛局已经到一半了,你才接手。来不及了。哪你该怎么办?赶快加油?紧张兮兮?害怕时间一份一秒流逝,而你毫无长进?偏偏什么状况下才叫做「赢」,没有人知道?我们看过不知道多少父母不希望她输在起跑点的优异人才身陷在沮丧当中,因为她跑的很快,跑的很好,但是到今天,她还没找到跑道,也因此,她到底是朝向终点跑?还是反方向跑,她通通不知道。
关于游戏规则与未来的变化,永远没有人知道(如果你知道而且不出错,你可以去买期货,你会成为全球首富。)每个人都像孤零零的跑者,即便生活中充满你的朋友,即便有一堆人会塞一堆意见给你,但是,你最关切的:「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过去?今天我该怎么做?我明天会怎样?」却没有人能告诉你。
如果你过去一直落后,偏偏这场赌局就是在比看看谁输得多,哪你要「加油」来减少你的落后优势吗?
这世界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就像SARS或新型流感病毒,抵抗力越好的人罹患了,死亡率越高,因为病毒本身造成的伤害有限,偏偏免疫系统为了消灭病毒而发动的攻击对于正常身体细胞的损害却很大,所以,免疫力差的老人或小孩罹患该类病毒,可能症状轻微,甚至不知道自己感染过;但是平时身强体壮的年轻人,罹患了SARS或新型流感病毒,身体反应过度,就很容易造成死亡的悲剧。
没错,是很荒谬,但这就是事实。如果你想预知故事情节,哪你就只好面对错误的风险;如果你不断想预知,你就要面对一连串的失败。诚如米兰昆德拉说的:人类一思考,上帝便发笑。
为什么上帝会想笑?因为「明天」还在他手里,人类怎么想,都是错的。人生就像一条不断份叉的道路,叉路的后面还是叉路,如果你想走到你设定的地方,哪你在每个叉路口上,都不能出错。在机率上,如果每次选择正确的机率是二份之一,连续正确十次的机率就是1/1024,人生是一个无穷尽的选择,你永远正确的机率必然为零。
这意味什么?这意味着:错误早晚会发生,不管你怎么注意,绝对不能犯的重大错误绝对还是会发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所以,如果你想靠努力来减低出错的机率──很抱歉,哪是不可能的;面对错误时,一个人会怎么反应?这才是区别出卓越与平庸的关键。
把关于未来的所有猜想、臆测与疑惑回给上帝,因为那是他的牌,不属于你;而人类能做的,是不管上帝的下一张牌怎么出,你都有办法继续玩下去。
「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也许只对了一半,再加上「唯有强者乃能行之」,恐怕才是真正的硬道理。